2013年6月14日 星期五

【札記】捫蝨而談

陳獨秀1904年在蕪湖辦《安徽俗話報》,夙夜匪懈,連澡都懶得洗,滿身蝨子跳蚤也不自覺。十年後,1914年,陳獨秀在東京幫章士釗編輯《甲寅雜誌》,又是編到夜以繼日,連澡都懶得洗,一件汗衫無數蝨子。見任建樹,《陳獨秀大傳》(上海:上海人民出版社,1999年5月),頁61、97。

汪曾祺寫他在西南聯大的時候,金岳霖應沈從文之邀跟學生們談「小說和哲學」,談著談著忽然從脖子後邊捉出一隻跳蚤,「捏在手指裡看看,甚為得意。」(汪曾祺在〈沈從文先生在西南聯大〉、〈金岳霖先生〉二文都提過這故事)

中國文人對身上的蝨子跳蚤不僅不在意,甚至還頗為得意,自以為風雅,有其典故。《資治通鑑‧卷99》:「北海王猛,少好學,倜儻有大志,不屑細務,人皆輕之。猛悠然自得,隱居華陰。聞桓溫入關,披褐詣之,捫蝨而談當世之務,旁若無人。」(本傳見《晉書‧卷114》)

其實我覺得一點都不風雅,因為馬的現在我渾身發癢啊,髒死啦你們這些古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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